世界毀滅的時候，想一個人走在盡頭

1. 最近大家都很混

到了博三下，大家都有些欲振乏力。Jeremy 是已經很久沒出現在辦公室了（當然這不代表他沒做研究），而  Markos  則是開始逃避，常常在辦公室看我抓來的電影或是南方公園之類的卡通。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拖延，因為只要他沒找到工作，一畢業後就得滾回希臘當兵去了。身為他的哥兒們，當然希望他可以找到工作不用當兵，但內心卻很不平衡。幹！為什麼我就衰小要當兵！？Danny 也不用當，媽的。說什麼脊椎側彎心律不整，都是屁！我認為只要有性行為能力的男性，都應該被抓去當兵！夠了，停止抱怨。某天 Markos 寄了封 email 給我們幾個，附了一個網址 ，裡面有很多卡通，從那之後 Joe 也常在辦公室看卡通。一個在我旁邊，一個在我後面，一起哈哈大笑。某天 Markos 跟 Joe 說「你看的很開心嘛！」（不知是不是他的詭計...），Joe 則回「This is ALL YOUR FAULT！」。Joe 那時的表情很好笑，是個很想抵抗卻只能順從誘惑的感覺。而 Claire 始終保持一貫的認真。就我從小到大的觀察，一般說來女生真的比男生認真許多。只是她最近很倒楣，被闖空門，細節講起來又是一大段，就先不提了。還好她只損失一台數位相機，但她的室友可沒那麼幸運了，整戶財物損失了五千鎊。為了這件事，他們跟房東鬧得很不愉快，唉，在倫敦（可以說整個英國嗎？）租房，要不與房東發生摩擦還真難，房東大都是賤貨來著的。至於我呢，則從三月開始就彈性疲乏＋逃避。以為五月回台灣一趟會好些，結果也沒有。儘管研究只剩 last bit，卻遲遲不肯面對。唸博班真的很像跑馬拉松，現在這個階段離終點只剩最後一哩，但肺裡的氧氣也剩不到半口，要拼完只能靠意志力。最近注意力最多只能維持三個小時，而且常常只有一個小時，然後就上個網廢一下。雖然時間都不長，但集中力就是整個渙散啊。


2. 研究計畫

我想申請國科會補助赴國外博士後研究，需要撰寫研究計畫。之前跟一位朋友提到這事，他也想申請，但他怕自己的 idea 被別人剽竊。我覺得他有些多心，但還是有些疑慮。問了一下也在唸博班的高中同學，他說確實有可能。他聽過計畫被整個退回，後來有個一模一樣的計畫呈上去。相同的問題我在 PTT 的 PhD 版也問了，但沒什麼回應。由此可以判斷，之類的情事雖然有，但應該很少。因為若有人有「切身之痛」，應該會跳出來幹譙才是。不過我後來想到 03年在台大的超不愉快回憶。話說某天我去辦公室隔壁的教室上課，只離開了一小時，結果回來後我的 Toshiba 筆電與我的 PHS 手機全部不翼而飛（隔沒幾天停在辛亥路新體旁的機車又被幹走，一個禮拜內損失新台幣超過十二萬，可謂衰神附身）。這狗雜碎今天會偷筆電，我相信明天它就會剽竊別人的 idea，研究經費公款私用。因為它根本不知道德為何物！不過也沒關係，若真的有人要剽竊，也好，那就來比誰做得快。我有自信不會輸。絕對讓這混帳知道這麼做有多麼不智，跟我做一樣的東西絕對只是浪費自己的時間與金錢。

那份研究計畫除了一般中規中矩的內容，還要撰寫研究機構與指導教授的學術聲望，感覺得嘴炮。整個寫起來還蠻花時間的，因為要google 學校的一些 background。咕狗了之後才發現學校死有錢，每年光研究經費就一百多億新台幣，而且每年約以 15% 的幅度在成長（不過美國很多學校比這有錢好幾倍）。對照台灣的五年五百億，也就是一年一百億，還要大家分，唉... 言歸正傳，當我把學校近幾年的世界排名、諾貝爾獎與費爾茲獎得講人數、還有剛才談到的研究經費等資訊以短短數行呈現出來時，竟給人一種學校很猛的 feel（不過敝校是真的不錯啦...）。沒想到平時 blogging 練出來的打嘴炮功力在這時竟堪上大用？會寫文章還是有好處的。而為了吹噓阿 Tim 的豐功偉業，我跟他要了 CV。只有兩頁，但沒有 publication list，我還沒看過有那個科學家的 CV 沒有 publication list 的。不過看完他的 CV 就知道為什麼沒有了，因為根本不用！他只列了他的研究領域，在這些領域他主持、共同主持、參與那些計畫，五年來獲得的研究補助有多少並分項列出，是那些委員會、顧問小組的成員及其職掌、辦過那些會議等，光看這些就夠嚇人了。不過他的 CV 跟給人的感覺完全不搭，他完全沒架子！不過，阿 Tim...如果你撈了這麼多錢，可不可以養我啊？我只要你研究經費的百分之一當薪水就夠了（可以百分之二嗎？我要養老婆說...）

唉，話說回來，為了寫這研究計畫，還跟老婆吵架。因為阿 Tim 的 CV 是英文，但研究計畫規定要用中文寫，所以得翻譯。而老婆覺得那是雜事，應該要趁週末做，而我星期六又在廢，因此被狠狠罵了一頓。結果我氣起來就在 blog 上寫了一篇「我生氣了！」（我承認這麼做還蠻幼稚的。應該有人看到那一篇吧，那是氣話，不要太認真）。結果，當然就傷透老婆的心，最後還是得下跪認錯。我們和好了，研究計畫也寫完了，算是了了一樁事。不過月底研究做完，八月又要開始申請英國這邊的 funding，真是一刻都不得閒 >"<


3. 超猛推薦信

這個有點閃，見不得別人好的請跳過這段。也是為了申請那個國科會補助，需要指導教授的推薦信。在這事上說起來我覺得國科會很鳥，因為他規定所有的文件都必須掃成 pdf 檔上傳，包括推薦信。那這不就代表我必須把彌封的推薦信撕開嗎！？有沒有搞錯！？有人是這樣搞的嗎！？難道國科會認為這樣是 ok 的嗎！？不過上禮拜阿 Tim 寫完推薦信，竟然主動問我要不要看，看我覺得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他幫我強調的，而我就順道提了國科會的要求，並與他致歉。從他問我要不要看推薦信我就知道應該寫的不錯，所以我就說不用了。不過當他把電子檔傳來時，我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看了一下（sorry Tim！）。乖乖不得了，這信其他地方都不重要，有他這句話就夠了：「他是我二十年來收過最好的學生。」哈哈！有這麼誇張嗎？我知道他對我評價不錯，我也覺得自己不錯，不過寫成這樣還是蠻扯的。信裡對我的描述確實是事實，但我覺得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只是盡一個科學家的本分，大家應該都這樣吧，沒什麼了不起。下次問他是不是認真的，雖然他這麼看得起我我很開心，但不希望自己被 overestimated。（註：西方人對一個人評價的胃口與東方人不同，在東方人眼裡勤奮、認真等正面字眼對他們來說是嘴炮，完全不具參考價值。他們要知道的是「事實的描述」-- 做了那些事，怎麼做，有什麼成果。）


4. 金錢的誘惑

兩個禮拜前我們 group 裡一個 postdoc 參加了 Matlab 的 seminar，會中碰到 seminar 的主辦人。主辦人問她認不認識一些優的phd正在找 'City' jobs，請她推薦一下。（那個 seminar 是一家賣 Matlab 的公司主辦的，有很多投資銀行都是他們的客戶，而某些投資銀行便透過那家公司徵人。）於是她便問我有沒有興趣沉淪在物慾的享受中...  說實在還蠻誘人的，特別是目前還不知道未來的錢要從那裡來的這個當下... 不過我還是只想做研究啊，所以就把這消息跟怡玎說啦，這已經是我幫她介紹的第二個機會囉 ～ 我趁這個機會想了一下賺錢和研究的問題，我決定以後不回台灣做研究。畢竟根據自己在台灣做研究的經驗，實在很難讓人聯想到「愉快」這兩個字。但如果不能快樂的做研究，那還有什麼意思？這樣倒不如去外面狠狠的賺錢，況且拿別人的大把資金破壞金融秩序也蠻有趣的，順便發洩不能做研究的恨。


5. 今日我在後院看到狐狸，這是第三次看到了吧...這次看到的毛色是紅棕色，與之前的土黃色不同。尾巴很好笑，呈「ㄏ」字型。可是...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它竟然在圍牆上！那圍牆有我一個人高吧，真不知它是怎麼爬上去的...正當我這麼思考的時候它竟然爬下來了，而狐狸攀岩的功夫始終是個謎...似乎是從樹上爬下來的。小時候的卡通片總是會有一幕是人被野獸追而逃到樹上，那野獸就在樹下齝牙列嘴...看來都是假的啊，就這情況看來，就算逃到樹上八成也會被野獸吃掉吧。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