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毀滅的時候，想一個人走在盡頭

還記得唸大學的時候，老吳似乎有跟我說過
"科學發展到現在變得像是工廠生產產品"
類似的話... 
雖然確切的話語不記得了....
但留在我心裡的印象是他認為科學不是藝術
我記得那時雖然贊同他的說法，但有部份否定
說起來這只是觀點的不同
今天就來說說為什麼我認為科學是藝術

我想對於大多數人來說
科學研究就是找出兩個或數個概念(或物理量)之間的關係
例如說找出'力'與'質量'之間的關係
(力跟質量都是一種概念)
並用這種關係去解釋我們看到世上的一切
這種關係只會有一種可能性
就像如果力跟質量成正比
力就不會跟質量平方成正比
我之前說'未知的必然'，指的是這個

科學研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花在發現這種'未知的必然'上
這種活動當然是必需的，但並不是科學研究的全部
因為，雖然概念或物理量間的關係只有一種
但概念種類的可能性卻是無限的
今天我們可以用某些概念、以及建立在這些概念上的關係
來解釋這個世界
但我們也可以摒棄這些概念
'發明'一些新的概念，並找出這些新概念間的關係
來解釋這世界的現象
以我的看法...
'發明'好的物理量比'發現'物理量之間的關係更為重要

舉例來說，牛頓力學裡基本上是從'力'這個概念發展出來的
物體所有的運動，都是因為交互作用(力)而來的
但在廣義相對論裡，並沒有力的概念
有的只是物體會造成附近時空幾何的改變
而周圍的其他物體必須沿著那個時空幾何的最短捷徑(geodesic)走

牛頓力學跟相對論對這世界的現象都提供了不錯的描述
當然相對論是比牛頓力學要準確一點
但我不會說相對論是對的，牛頓力學是錯的
因為以我看來，這兩者只是看世界的不同觀點罷了
並沒有絕對的對錯
因為雖然現今我們尚未發現相對論的瑕疵
但也無法保證以後不會發現
相對論，只是涵蓋的世界面貌只是比牛頓力學更廣一些罷了

雖然牛頓力學與相對論對這世界的描述大致吻合
但他們的差別不僅僅於小數點後幾位那些數字的不同...
而是他們所持的世界觀是南轅北轍的
我不知道其他學過牛頓力學跟相對論的人看到了什麼...
但我感覺牛頓力學像是牛頓在跟我說...
"這世界有個絕對、普遍的標準！（雖然我不知道這標準在哪裡、是什麼）"
而相對論則像是愛因斯坦的控訴...
"不！這世界沒有絕對、普遍的標準！
每個人（觀測者）都有自己的標準，而這標準只存在、成立於自己心中"
(聽說愛因斯坦是信上帝的
但坦白講我很難相信一個有這種想法的人是信上帝的
因為愛因斯坦一定也看到了我所看到的)
我認為，牛頓力學跟相對論
都是在他們的世界觀下所發展出來的
這世界觀，是比其理論的基本假設還要根本的東西

基於以上的理由
我認為科學的理論並不是揭露了世界本身的樣貌
而只是展示了'發現者'眼中所看到的世界
如同畫作只是畫家眼中所看到的世界
而這正是藝術！